第61章 我會跟他保持距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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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文躍震驚之後,思慮問道：“蔣寬有自己的工作室，經常被各類音樂節目組高價請去做音樂監制，像他這樣的人不太可能單獨指導一個素人。”
“蘇央,你是不是簽約了蔣寬的工作室？”
胖胖的男生望著蘇央,小聲地說出他心中疑問。
蘇央簽了華巖。
但在沒有被華巖正式推他出道之前,他還不能把這件事講出來。
畢竟作為老牌音樂娛樂公司的華巖，有著它自豪的品牌效應。旗下藝人在正式被公司推出來之時，必須已經在音樂界有著傲人的成績和良好的聲譽。
可他現在什麽成績都沒有，他不能擅自把所屬公司推出來拉低公司的藝人水平。
但蘇央也不想瞞著朋友，他只能回答：“我是簽約了一家唱片公司，但不是蔣老師的工作室。”
“蔣老師今天能來,一是公司請他來幫忙指點一些，二也是他看在當年我母親的情面上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
王文躍禁不住感嘆：“你母親尹蔓當年的影響力真的太大了,就連我爸媽偶爾也會提起她。”
“蘇央，你有這麽好的資質,又有這麽多的人脈資源,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重現你母親當年的風采。”
周佳佳一攤手：“我還想一雪小時候輸給你那次恥辱，現在看來......已經無法指望能超越你了,希望這次比賽我跟王文躍能拿亞軍就好了，哎。”
“還不一定。”
王文躍朝著蘇央伸出手掌說：“我對我的作品很有自信,蘇央，咱們賽場見分曉。”
蘇央跟他輕擊一掌：“好！”
他們語調輕松，類似開玩笑一樣,但這些話每一句都能再給蘇央增添一份壓力。
他要贏,必須得拿下冠軍。
要讓音樂界看到他的成績和實力。讓那些人在討論他的時候說‘蘇央’這個名字。
而不是說他是‘尹蔓的兒子’。
但這次比賽拿冠軍只是一個開頭。
以後的路無論有多艱辛他都得必須一步一步往上爬,一直爬到讓世人認為他的身份能夠配得上程家的時候。
三個人還要趕去修下一節,幾個人邊走邊聊時周佳佳回頭問道蘇央：“話說,這位漂亮的小姐姐是誰呀？”
被指名成為漂亮小姐姐的小陶，偏著腦袋露出一個很開心的笑。
蘇央不主動介紹她，小陶是不會先開口說他跟蘇央是什麽關系。就像蘇央不會隨便說他簽約的是華巖一樣。
給藝人做保密工作，也是助理最基本的職業素養。
蘇央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紹道：“她是我的助理，叫小陶。以後可能會經常出現在學校。”
周佳佳：“哈！你都有助理了！”
“別大驚小怪的。”
王文躍小聲提醒她：“小央都簽約唱片公司了，有個助理怎麽了？再說了，他本來就身價上億的蘇家少爺，身邊有助理很奇怪嗎？”
周佳佳：“好吧，是我太沒見識了。”
小陶助理的身份被說出來之後，她才開始跟蘇央報告工作：“公司給我安排的住宿就在您學校附近，您要有需要隨時都可以叫我過來。”
“您最後一節課的結束時間是下午六點十分，我會在那個時候給您準備好晚飯帶過來。”
蘇央：“行，我待會兒把能預約到的學校音樂練習室發給你。還有，你跟我說話不用那麽客氣，跟他們一樣叫我小央就行。”
小陶確實比蘇央大好幾歲。
而且眼前這位帶著學生氣質還會害羞的男孩，讓她對蘇央有種照顧弟弟的感覺。
她笑道：“好的，小央。您.....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把學號跟密碼給我保管，以後我來替你預約練習室。”
蘇央想了想，“也行，一會兒我發給你。”
小陶思路清晰，幾句話把蘇央的生活和學習安排的妥妥當當的。
周佳佳聽得又羨慕又佩服：“哇，這就是有助理的感覺嗎？太爽了！我要努力唱歌，努力到擁有助理的一天。”
小陶跟她認真說道：“能考上南市音樂學院的學生本身實力都不會差。而且佳佳同學身材高挑，長相漂亮，我相信佳佳同學以後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夢想。”
“謝謝小陶姐姐吉言。”
周佳佳性格大大咧咧的，被誇了也沒有任何拘謹，反而放出豪言壯語，說：
“躍哥，咱們加油！以後把小陶姐姐這麽好的助理從蘇央身邊搶回來。”
小陶臉上笑意不變。
蘇央：......
--
下午的三節課裏，蘇央無比認真地聽講記筆記。
哪怕是很多音大生覺得是用來睡覺的世界音樂史，蘇央也緊緊握著筆寫著，一頁頁翻看著厚厚的書本上寫的文字。
樂理知識，樂器，編曲技巧，聲樂，吉他.....蘇央想要在短時間內學習的東西太多了。
音樂這門藝術越是深入越是能發現它是有多麽廣瀚。它又是一門語言，是全世界的國家，甚至全物種可以通用的語言。
蘇央把自己沈浸在這門語言裏，如同一條在茫茫海洋中暢游小魚，渴望能到達到海洋的彼岸。
他又就像一塊幹枯的海綿想要吸收更多更多知識。
除了上課時間的學習，課間時分他拿出手機搜索音樂排行榜上的最新歌曲，一首首聽著，分析這音樂中的樂器成分，表達出來的寓意，甚至分析這首歌是哪裏戳中是市場聽眾的心理。
放學後時間一到，不等他收拾好書包。小陶的信息已經發到了：
【小央，我給你預約了西棟503號音樂練習室，使用時間是6點20到8點半結束。】
【晚飯已經給你準備好了，我現在在練習室前等你。】
不得不說，小陶的到來確實能給他省下很多時間，讓他專心學習音樂。
蘇央給她回覆；【我馬上到。】
發出信息之前，他看到了被他置頂的橙子。猶豫了一下，點開橙子的對話框也編輯了一條信息：
【我要在學校修改作曲，回家會很晚。還有，今晚不用管我的晚飯。】
按過發送後，蘇央把手機塞進書包裏背著去了西棟樓。
因為橙子總愛粘他，他每天放學後都是想著回家陪橙子。今天是第一次在放學後的時間使用學校練習室。
進入練習棟後，他才發現音樂學院的學生有多努力。正是吃飯的時間點，但幾乎每個練習室都掛著正在使用的牌子。
裏面有人拉練嗓子，有人在練習樂器，有學生間自組的女團男團在做唱跳練習，更有樂隊組合敲擊彈奏著連隔音室都蓋不住的震耳欲聾的音樂。
音樂其實是一個殘酷競爭激烈的世界。並不是喜歡就能在這個世界站穩根基。
它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和毅力，堅持不懈並不斷進步才能在這個世界擁有姓名。
蘇央走著想著，到了五樓就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小陶。
小陶正提著大大小小的幾個外賣袋子等在503門口，看到他後立刻迎過來，問：“小央，我給你買了兩份套餐，一會兒你看你喜歡吃哪種？”
“這是兩種口味的奶茶，還有一杯是我泡的金銀花水，看你想喝哪個？要是都不喜歡我再去給你買別的。”
蘇央：“喝金銀花水吧，一會兒會唱幾遍歌。”
“好咧。”
小陶立刻把跑著金銀花水的保溫杯遞給他。
小陶很細心。
她在不知道蘇央喜好的情況下，買回來的外賣是那種一格格帶著好幾份各種食材口味的料理。
且全都是避免了辛辣刺激嗓子的食物。
她邊觀察蘇央下的筷子，邊記錄著他的口味和喜好。
蘇央沒有看到她在做什麽，他邊吃飯邊打開電腦放著自己的音樂作品和筆記。
筆記上記的雜亂的只有他能看得懂的文字，是蔣寬和沈和筠給他提出的意見。
他細細地把這些意見消化，並在大腦中形成了自己的一個方案。吃過飯後，他開始把電腦連在學校的器材上進行新的一輪編曲制作。
這個過程花了一個多小時。結束後他把原來的作品和改編後作品一遍遍放著，認真聽著比較著。
然後他開始在加入自己的演唱。跟昨晚不一樣，他在演唱上也做了很大的調整。
像蔣寬說的那樣，演唱者不能只沈浸在自己的情緒中，要把音樂中的情緒感染到聽歌者才是一首成功的作品。
他帶著厚厚的耳機拿著麥克風，開始在自己的音樂中錄入他從演唱音源。
他的嗓音有種空靈般的清亮，幹凈如冷泉。這是他天生的武器，也是無數人讚揚天生一副好嗓音的原因。
但在開頭時候他沒用他的優勢，而是闊寬了自己的音域，壓低了音程，唱出了橙子那種醇厚有點磁性而帶著男性魅力的音調。
兩句這樣的開頭之後他開始提高音域，用他空靈的嗓音講各種情緒拉滿。
之後便是中間的古風變調，沒有了現代樂器的渲染的音樂，只剩下低沈古韻的琵琶和古箏合奏，蘇央跟著合奏再次轉換音調，他聲音放得低緩柔軟，像一位溫潤貴公子帶著矜貴又悲傷的笑意訴說著情懷。
音樂走到這裏只過了兩分半，安靜坐在角落聽著他唱歌的小陶，臉上的神色由喜歡到驚嘆再到悲傷。
等她從蘇央的歌聲中抽離出來情緒時，擡起手背抹了一把眼眸中的濕潤。
蘇央會火，會很火。
小陶望著沈浸在歌聲中的清瘦男孩的背影，心裏想到。
後半分是為了讓這首歌給聽者一個深刻的印象而膾炙人口起來，因此蘇央重覆著幾句易唱又極有節奏感的旋律。而後錄音收尾，歌曲全長4分35秒。
蘇央拿下厚重的耳機，沈沈地呼出了一口氣。
錄入他演唱的音源文件已經在他點下結束鍵後存在在他的電腦中。錄入的過程中他只專註唱歌，根本不知道效果如何。
現在蘇央拿著鼠標把光標放在放在文件上，神色略有些緊張點開播放。
但聽的過程，他整個人都很平靜。
四分多鐘過去，蘇央又點開了另外一份文件。是他昨晚在家裏錄唱的原版。
又是四分鐘過去，男孩坐靠在椅子上的肩背明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。
昨晚做出來他認為的成品後，他自以為是很好的一部作品。
但跟現在比起來，就是普通一盒二十塊的外賣，和一份頂級廚師親手烹飪出來一套精致奢侈又帶著藝術美感的差別。
蔣寬說：這首歌可以做的更好。
果然可以更好。
“真好聽。”
身後小陶終於忍住不，說了出來：“真的太好聽了。我中間....都聽哭了。”
蘇央回頭問她：“哪個好聽？”
“之前那版也好聽，真的。”
小陶說：“只不過第二版更有渲染力，演唱的嗓音處理也非常棒！像是同一件東西更高配版的感覺。”
“小央，我在華巖每天都在聽很多歌手唱歌，但你剛才那首我覺得比我之前聽的任何一首歌都好聽。”
“是嗎？”
男孩淡淡笑道：“我要謝謝蔣老師。要不是他我做不到這個水平。”
“我見過蔣老師跟很多歌手提意見，但很少有人能做到你這樣的。”
小陶這句話說的是真的。
她上午看到的蘇央已經足夠優秀，但僅僅是蔣老師的兩句嚴苛的意見，卻能讓這個男孩在半天的時間裏成長得這麽塊。
真正心情激動的時候人反而會更加平靜。就像小陶，她現在平靜地看著蘇央，但心中的激動已經無法言表。
難怪唐渝會派兩位資深老師給蘇央做指導，派她來照顧一位還是學生的無名歌手。
因為，唐渝看到了蘇央的未來。
蘇央看得出來自己前後的區別之大，但要把錄好的音源發給蔣老師的話他必須做到最好。
他再次帶上耳機用第二版的作品，加入他變換過的嗓音處理方法又錄唱了幾遍，從中選了一個最滿意的一份。
當他從書包裏拿出手機，想要把這份文件發給了蔣寬和沈和筠時，才發現手機屏幕上滿滿的橙子的信息和未接電話。
【小央，你在哪？】
【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你。】
【小央，快回信息。】
.....
蘇央心裏一跳。
他為了保證錄歌質量把手機關了靜音，沒看到橙子這麽著急找他。
再一看時間，已經快八點半了。也該到退出練習室的時間了。
蘇央快速把文件發給兩位老師，才給橙子回信：【剛結束，我現在出去。】
橙子好像一直守著手機一般，信息發出去的同時蘇央的手機跟著就響了。
蘇央摁接電話的手指有些猶豫，回頭跟小陶說：“你幫我收拾練習房行嗎，我接個電話。”
小陶麻利地跳下椅子，說：“好咧，都交給我。你忙你的。”
蘇央走出去練習室摁下了接聽，還沒說話橙子的聲音都傳了過來：“你在哪呢？”
低醇的聲線裏帶著焦急和壓抑的怒意。
蘇央心裏又是一跳，他懊惱自己心虛，作勢低聲反駁道：“我不是跟你說了麽，我今天會回家晚。”
程則：“怎麽偏偏是今天？”
聲音還是低沈的不悅的。
橙子在擔心他的身體，原因只有兩個人知道。
蘇央跟他解釋：“唐總為我安排了兩個老師來指導我的作品。我剛才一直在做改編忙到了現在。”
程則沈默了一會兒，才說：“好，我就在你學校門口等你。”
蘇央‘嗯’了一聲掛斷了電話。
小陶不但把蘇央使用過的練習室器材都收拾整齊，還把他的書包和電腦也裝好提在手中走了出來。
見蘇央打完電話了，說道：“唐總讓我給你當助理卻單獨給我安排的房子，其實如果可以我跟你住一起更方便照顧你。”
蘇央：“我跟.....其他人一起住，你來不太方便。”
小陶點頭說好，“不過唐總說我住的地方跟你家很近，你要有什麽事直接給我打電話，我隨時都能去照顧你。”
“對了，公司現在還沒有給你配車，一會兒我叫個車送你回家吧。”
蘇央：“不用，學校外面有人接我。順便也能給你送過去。”
“真的嗎！太謝謝了。”
小陶開心道：“給你當助理真的太好了。”
兩人正說著，沒留意前面出現了一個人：於睿。
於睿貌似聽到了他們的對話，吃驚地看著蘇央。
蘇央瞥了他一眼，眼中帶著清冽的冷意：快是時候解決這個人。
於睿被他看的心慌，但還是硬著頭皮湊了過來問：“蘇央，你，你簽約了啊？”
蘇央淡淡的：“嗯。”
於睿趕緊跟他保證：“沒事，我絕對不會不說出去。”
蘇央看都不看他一眼：“無所謂，我的朋友們都知道。”
於睿一窒，最後還是厚著臉皮跟著他們的腳步：“那個，蘇央，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不太好的看法，但是，我是真的想跟你交朋友。”
“給我一次機會行麽，你一定能發現我這個朋友對你很有用，蘇央，我能幫你做很多事.....”
蘇央停下腳步，側目跟他說了一句：“朋友不是用來用的。”
於睿又是一窒，緊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小陶看得出來蘇央很討厭這個同學，替他擋著，臉上帶著客氣的笑意說說：
“同學您好，小央剛才唱了很長時間歌，現在他需要休息嗓子。”
於睿的臉被憋的通紅。
如果不是被逼得太急了，他現在不會這麽低聲下氣地來討好蘇央。
他媽媽一直不給他打錢，而每天不斷膨脹的網貸數額幾乎快把他逼瘋了。
但更可怕蘇央這兩天看他的眼神，總讓心神不安。
他心驚地想：
薛磊會不會已經把他抖出來了？
蘇央會不會知道了他是真正的幕後發帖人？
他寢食不安，只好給薛磊打了一個電話。結果，薛磊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並把他拉黑了。
薛磊為什麽不敢接他電話？
於睿心中那個可怕的猜疑讓他得到確信，他心理幾近崩潰。
不。
只要討好蘇央，只要蘇央能原諒他，他就還有希望。
於睿想著，緊跟著蘇央一直走到校門口。
夜間天色深谙，但他卻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校門口的兩輛黑色豪車，其中一輛是他跟蹤拍攝過的那輛車。
而車前站在五個高大的男人，也都是他跟拍過的男人。
一位是被帖子中澄清過的蘇央的哥哥，另外四個像是保鏢的模樣。
冷色的路燈下，五個人皆面目嚴峻，氣勢逼人。
尤其是其中蘇央的哥哥冷沈的視線在他身上落了一下，淩厲壓抑，像是裹著暴風雨的蒼雲。
於睿嚇的腿一軟。
他知道他跟蘇央的差距。
但現在是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，蘇央要是想要弄死他，簡直輕而易舉。
他不敢再看那個男人一眼，後退著哆嗦著，說：“蘇央，明，明天見。”
說完軟著腿腳，跌跌撞撞地返回了校園。
程則沈冷的視線晾過望著那個背影，快步走到蘇央身邊雙手摁在他肩上，問：“怎麽這麽晚？給你發那麽多信息為什麽不回？”
“不都跟你說過了麽，我要忙參賽作品。”
蘇央對上他深邃幽暗的眼眸，莫名地想躲來，生硬地轉換這話題：“怎麽帶了這麽人來？”
“怕你出事。”
程則低聲簡單說了一句。
聽的蘇央心裏又是一顫。這才正面對上橙子，橙子肅冷神色是對他擔憂凝重的之色。
仿佛一會兒聯系不上就會再也見不到他本人一樣。
“我.....”
蘇央心軟了，解釋道：“我在錄歌，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沒聽到你的信息。以後我會註意。對了.....”
他給橙子介紹小陶：“唐渝給我安排了兩位老師和一位助理。她是助理小陶，就住在學校附近，離咱家也不遠，以後會經常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嗯。”
程則應著，淡淡看了一眼身後的小陶。
小陶卻被眼前的陣勢驚到了，結結巴巴地跟程則打招呼：“您，您好。”
她給兩位歌手當過助理，多大的陣勢都見過。
但眼前兩臺豪車，四名保鏢，一名冷峻帥氣帶著攝人氣勢的高大男人。
他們是蘇央的什麽人？
蘇央出身這麽厲害的麽？
蘇央看得出來橙子還在因為幾個小時沒有聯系上他，而擔憂生氣。他知道橙子的身份，但橙子不知道他面對壓力。
他也不準備把這份壓力讓橙子替他分擔。不管怎麽樣，得給他一個解釋。
他輕輕拉了拉橙子的衣袖，說：“橙子，這次比賽我必須得拿到冠軍，所有這些天我每天都會回家很晚，回家後......只有睡覺的時間。”
程則：.....
蘇央的隱意，這段時間不能親昵了。
他說：“沒事，無論多晚你告訴我，我在校門口等你。”
蘇央心裏默默嘆氣：“.....行。”
程則給他打開車門，一手虛虛地攔著他的腰，“快上車吧，你需要休息。”
蘇央隨著圈在他腰間的胳膊的力道，本能地往車上走。上車前想到了什麽一般，回頭道：“橙子，能把小陶送回去麽？她就在附近。”
程則給大猛遞了一個眼神：“送她回去。”
大猛：“是。”
“啊？謝，謝謝。”
小陶正驚愕地望著蘇央和程則之間的對話和動作。
這絕不是一般朋友該有的態度。
她反應過來後，心裏砰砰砰敲著警鐘。
職業助理的身份，讓她快步走到蘇央面前，大膽把他從程則身邊拉了過來，小聲又著急地問：“那個小央，我能冒昧問一句行麽？”
蘇央：“你說。”
小陶視線往程則身上瞥：“你們.......是什麽關系？”
蘇央沒隱瞞她，說：“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小陶嚇得瞳孔瞪大，雙手立刻捂著嘴巴。
“不，不行啊。”
她急地臉色發紅，拉著蘇央壓低著聲音不住地說：“你是藝人，還沒出道絕對不能有這方面的任何緋聞。”
“而且，而且還是......”
蘇央平靜看著她說：“這件事唐總知道。而且，目前知道我們關系的也就唐渝，你和夏淩。”
“我同學他們都以為他是我哥。”
“所以，你知道就行了。而且我們的關系.....至少十年內是不會公開的。”
程則：？？？
十年不會被公開？？
小陶還是不放心：“那你也要註意呀，現在你沒出名沒多少人關註你。等以後你出名了，你們剛才那樣動作......萬一被人拍到。”
“你都不知道那些娛樂記者，為了拍到明星的緋聞有多可怕，沒有的都會給你扯上有，更何況......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蘇央冷靜地說道：“以後我會註意的。”
他又看了一眼程則，說：“在外面的時候我會盡量少跟他一起。”
程則：！！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
還不知道已經被剝光的橙子：那麽大老婆要跟我保持距離，還要把我雪藏十年ToT
今晚加不加更未知～
作者她想大睡一場。
感謝在2021-11-30 15:05:12~2021-12-01 12:17: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小怡菲兒20瓶；Kirari 10瓶；雲深不知處、宿畫5瓶；雪莉1瓶；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，我會繼續努力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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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蘇央,你是不是簽約了蔣寬的工作室？”
胖胖的男生望著蘇央,小聲地說出他心中疑問。
蘇央簽了華巖。
但在沒有被華巖正式推他出道之前,他還不能把這件事講出來。
畢竟作為老牌音樂娛樂公司的華巖，有著它自豪的品牌效應。旗下藝人在正式被公司推出來之時，必須已經在音樂界有著傲人的成績和良好的聲譽。
可他現在什麽成績都沒有，他不能擅自把所屬公司推出來拉低公司的藝人水平。
但蘇央也不想瞞著朋友，他只能回答：“我是簽約了一家唱片公司，但不是蔣老師的工作室。”
“蔣老師今天能來,一是公司請他來幫忙指點一些，二也是他看在當年我母親的情面上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
王文躍禁不住感嘆：“你母親尹蔓當年的影響力真的太大了,就連我爸媽偶爾也會提起她。”
“蘇央，你有這麽好的資質,又有這麽多的人脈資源,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重現你母親當年的風采。”
周佳佳一攤手：“我還想一雪小時候輸給你那次恥辱，現在看來......已經無法指望能超越你了,希望這次比賽我跟王文躍能拿亞軍就好了，哎。”
“還不一定。”
王文躍朝著蘇央伸出手掌說：“我對我的作品很有自信,蘇央，咱們賽場見分曉。”
蘇央跟他輕擊一掌：“好！”
他們語調輕松，類似開玩笑一樣,但這些話每一句都能再給蘇央增添一份壓力。
他要贏,必須得拿下冠軍。
要讓音樂界看到他的成績和實力。讓那些人在討論他的時候說‘蘇央’這個名字。
而不是說他是‘尹蔓的兒子’。
但這次比賽拿冠軍只是一個開頭。
以後的路無論有多艱辛他都得必須一步一步往上爬,一直爬到讓世人認為他的身份能夠配得上程家的時候。
三個人還要趕去修下一節,幾個人邊走邊聊時周佳佳回頭問道蘇央：“話說,這位漂亮的小姐姐是誰呀？”
被指名成為漂亮小姐姐的小陶，偏著腦袋露出一個很開心的笑。
蘇央不主動介紹她，小陶是不會先開口說他跟蘇央是什麽關系。就像蘇央不會隨便說他簽約的是華巖一樣。
給藝人做保密工作，也是助理最基本的職業素養。
蘇央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紹道：“她是我的助理，叫小陶。以後可能會經常出現在學校。”
周佳佳：“哈！你都有助理了！”
“別大驚小怪的。”
王文躍小聲提醒她：“小央都簽約唱片公司了，有個助理怎麽了？再說了，他本來就身價上億的蘇家少爺，身邊有助理很奇怪嗎？”
周佳佳：“好吧，是我太沒見識了。”
小陶助理的身份被說出來之後，她才開始跟蘇央報告工作：“公司給我安排的住宿就在您學校附近，您要有需要隨時都可以叫我過來。”
“您最後一節課的結束時間是下午六點十分，我會在那個時候給您準備好晚飯帶過來。”
蘇央：“行，我待會兒把能預約到的學校音樂練習室發給你。還有，你跟我說話不用那麽客氣，跟他們一樣叫我小央就行。”
小陶確實比蘇央大好幾歲。
而且眼前這位帶著學生氣質還會害羞的男孩，讓她對蘇央有種照顧弟弟的感覺。
她笑道：“好的，小央。您.....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把學號跟密碼給我保管，以後我來替你預約練習室。”
蘇央想了想，“也行，一會兒我發給你。”
小陶思路清晰，幾句話把蘇央的生活和學習安排的妥妥當當的。
周佳佳聽得又羨慕又佩服：“哇，這就是有助理的感覺嗎？太爽了！我要努力唱歌，努力到擁有助理的一天。”
小陶跟她認真說道：“能考上南市音樂學院的學生本身實力都不會差。而且佳佳同學身材高挑，長相漂亮，我相信佳佳同學以後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夢想。”
“謝謝小陶姐姐吉言。”
周佳佳性格大大咧咧的，被誇了也沒有任何拘謹，反而放出豪言壯語，說：
“躍哥，咱們加油！以後把小陶姐姐這麽好的助理從蘇央身邊搶回來。”
小陶臉上笑意不變。
蘇央：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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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三節課裏，蘇央無比認真地聽講記筆記。
哪怕是很多音大生覺得是用來睡覺的世界音樂史，蘇央也緊緊握著筆寫著，一頁頁翻看著厚厚的書本上寫的文字。
樂理知識，樂器，編曲技巧，聲樂，吉他.....蘇央想要在短時間內學習的東西太多了。
音樂這門藝術越是深入越是能發現它是有多麽廣瀚。它又是一門語言，是全世界的國家，甚至全物種可以通用的語言。
蘇央把自己沈浸在這門語言裏，如同一條在茫茫海洋中暢游小魚，渴望能到達到海洋的彼岸。
他又就像一塊幹枯的海綿想要吸收更多更多知識。
除了上課時間的學習，課間時分他拿出手機搜索音樂排行榜上的最新歌曲，一首首聽著，分析這音樂中的樂器成分，表達出來的寓意，甚至分析這首歌是哪裏戳中是市場聽眾的心理。
放學後時間一到，不等他收拾好書包。小陶的信息已經發到了：
【小央，我給你預約了西棟503號音樂練習室，使用時間是6點20到8點半結束。】
【晚飯已經給你準備好了，我現在在練習室前等你。】
不得不說，小陶的到來確實能給他省下很多時間，讓他專心學習音樂。
蘇央給她回覆；【我馬上到。】
發出信息之前，他看到了被他置頂的橙子。猶豫了一下，點開橙子的對話框也編輯了一條信息：
【我要在學校修改作曲，回家會很晚。還有，今晚不用管我的晚飯。】
按過發送後，蘇央把手機塞進書包裏背著去了西棟樓。
因為橙子總愛粘他，他每天放學後都是想著回家陪橙子。今天是第一次在放學後的時間使用學校練習室。
進入練習棟後，他才發現音樂學院的學生有多努力。正是吃飯的時間點，但幾乎每個練習室都掛著正在使用的牌子。
裏面有人拉練嗓子，有人在練習樂器，有學生間自組的女團男團在做唱跳練習，更有樂隊組合敲擊彈奏著連隔音室都蓋不住的震耳欲聾的音樂。
音樂其實是一個殘酷競爭激烈的世界。並不是喜歡就能在這個世界站穩根基。
它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和毅力，堅持不懈並不斷進步才能在這個世界擁有姓名。
蘇央走著想著，到了五樓就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小陶。
小陶正提著大大小小的幾個外賣袋子等在503門口，看到他後立刻迎過來，問：“小央，我給你買了兩份套餐，一會兒你看你喜歡吃哪種？”
“這是兩種口味的奶茶，還有一杯是我泡的金銀花水，看你想喝哪個？要是都不喜歡我再去給你買別的。”
蘇央：“喝金銀花水吧，一會兒會唱幾遍歌。”
“好咧。”
小陶立刻把跑著金銀花水的保溫杯遞給他。
小陶很細心。
她在不知道蘇央喜好的情況下，買回來的外賣是那種一格格帶著好幾份各種食材口味的料理。
且全都是避免了辛辣刺激嗓子的食物。
她邊觀察蘇央下的筷子，邊記錄著他的口味和喜好。
蘇央沒有看到她在做什麽，他邊吃飯邊打開電腦放著自己的音樂作品和筆記。
筆記上記的雜亂的只有他能看得懂的文字，是蔣寬和沈和筠給他提出的意見。
他細細地把這些意見消化，並在大腦中形成了自己的一個方案。吃過飯後，他開始把電腦連在學校的器材上進行新的一輪編曲制作。
這個過程花了一個多小時。結束後他把原來的作品和改編後作品一遍遍放著，認真聽著比較著。
然後他開始在加入自己的演唱。跟昨晚不一樣，他在演唱上也做了很大的調整。
像蔣寬說的那樣，演唱者不能只沈浸在自己的情緒中，要把音樂中的情緒感染到聽歌者才是一首成功的作品。
他帶著厚厚的耳機拿著麥克風，開始在自己的音樂中錄入他從演唱音源。
他的嗓音有種空靈般的清亮，幹凈如冷泉。這是他天生的武器，也是無數人讚揚天生一副好嗓音的原因。
但在開頭時候他沒用他的優勢，而是闊寬了自己的音域，壓低了音程，唱出了橙子那種醇厚有點磁性而帶著男性魅力的音調。
兩句這樣的開頭之後他開始提高音域，用他空靈的嗓音講各種情緒拉滿。
之後便是中間的古風變調，沒有了現代樂器的渲染的音樂，只剩下低沈古韻的琵琶和古箏合奏，蘇央跟著合奏再次轉換音調，他聲音放得低緩柔軟，像一位溫潤貴公子帶著矜貴又悲傷的笑意訴說著情懷。
音樂走到這裏只過了兩分半，安靜坐在角落聽著他唱歌的小陶，臉上的神色由喜歡到驚嘆再到悲傷。
等她從蘇央的歌聲中抽離出來情緒時，擡起手背抹了一把眼眸中的濕潤。
蘇央會火，會很火。
小陶望著沈浸在歌聲中的清瘦男孩的背影，心裏想到。
後半分是為了讓這首歌給聽者一個深刻的印象而膾炙人口起來，因此蘇央重覆著幾句易唱又極有節奏感的旋律。而後錄音收尾，歌曲全長4分35秒。
蘇央拿下厚重的耳機，沈沈地呼出了一口氣。
錄入他演唱的音源文件已經在他點下結束鍵後存在在他的電腦中。錄入的過程中他只專註唱歌，根本不知道效果如何。
現在蘇央拿著鼠標把光標放在放在文件上，神色略有些緊張點開播放。
但聽的過程，他整個人都很平靜。
四分多鐘過去，蘇央又點開了另外一份文件。是他昨晚在家裏錄唱的原版。
又是四分鐘過去，男孩坐靠在椅子上的肩背明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。
昨晚做出來他認為的成品後，他自以為是很好的一部作品。
但跟現在比起來，就是普通一盒二十塊的外賣，和一份頂級廚師親手烹飪出來一套精致奢侈又帶著藝術美感的差別。
蔣寬說：這首歌可以做的更好。
果然可以更好。
“真好聽。”
身後小陶終於忍住不，說了出來：“真的太好聽了。我中間....都聽哭了。”
蘇央回頭問她：“哪個好聽？”
“之前那版也好聽，真的。”
小陶說：“只不過第二版更有渲染力，演唱的嗓音處理也非常棒！像是同一件東西更高配版的感覺。”
“小央，我在華巖每天都在聽很多歌手唱歌，但你剛才那首我覺得比我之前聽的任何一首歌都好聽。”
“是嗎？”
男孩淡淡笑道：“我要謝謝蔣老師。要不是他我做不到這個水平。”
“我見過蔣老師跟很多歌手提意見，但很少有人能做到你這樣的。”
小陶這句話說的是真的。
她上午看到的蘇央已經足夠優秀，但僅僅是蔣老師的兩句嚴苛的意見，卻能讓這個男孩在半天的時間裏成長得這麽塊。
真正心情激動的時候人反而會更加平靜。就像小陶，她現在平靜地看著蘇央，但心中的激動已經無法言表。
難怪唐渝會派兩位資深老師給蘇央做指導，派她來照顧一位還是學生的無名歌手。
因為，唐渝看到了蘇央的未來。
蘇央看得出來自己前後的區別之大，但要把錄好的音源發給蔣老師的話他必須做到最好。
他再次帶上耳機用第二版的作品，加入他變換過的嗓音處理方法又錄唱了幾遍，從中選了一個最滿意的一份。
當他從書包裏拿出手機，想要把這份文件發給了蔣寬和沈和筠時，才發現手機屏幕上滿滿的橙子的信息和未接電話。
【小央，你在哪？】
【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你。】
【小央，快回信息。】
.....
蘇央心裏一跳。
他為了保證錄歌質量把手機關了靜音，沒看到橙子這麽著急找他。
再一看時間，已經快八點半了。也該到退出練習室的時間了。
蘇央快速把文件發給兩位老師，才給橙子回信：【剛結束，我現在出去。】
橙子好像一直守著手機一般，信息發出去的同時蘇央的手機跟著就響了。
蘇央摁接電話的手指有些猶豫，回頭跟小陶說：“你幫我收拾練習房行嗎，我接個電話。”
小陶麻利地跳下椅子，說：“好咧，都交給我。你忙你的。”
蘇央走出去練習室摁下了接聽，還沒說話橙子的聲音都傳了過來：“你在哪呢？”
低醇的聲線裏帶著焦急和壓抑的怒意。
蘇央心裏又是一跳，他懊惱自己心虛，作勢低聲反駁道：“我不是跟你說了麽，我今天會回家晚。”
程則：“怎麽偏偏是今天？”
聲音還是低沈的不悅的。
橙子在擔心他的身體，原因只有兩個人知道。
蘇央跟他解釋：“唐總為我安排了兩個老師來指導我的作品。我剛才一直在做改編忙到了現在。”
程則沈默了一會兒，才說：“好，我就在你學校門口等你。”
蘇央‘嗯’了一聲掛斷了電話。
小陶不但把蘇央使用過的練習室器材都收拾整齊，還把他的書包和電腦也裝好提在手中走了出來。
見蘇央打完電話了，說道：“唐總讓我給你當助理卻單獨給我安排的房子，其實如果可以我跟你住一起更方便照顧你。”
蘇央：“我跟.....其他人一起住，你來不太方便。”
小陶點頭說好，“不過唐總說我住的地方跟你家很近，你要有什麽事直接給我打電話，我隨時都能去照顧你。”
“對了，公司現在還沒有給你配車，一會兒我叫個車送你回家吧。”
蘇央：“不用，學校外面有人接我。順便也能給你送過去。”
“真的嗎！太謝謝了。”
小陶開心道：“給你當助理真的太好了。”
兩人正說著，沒留意前面出現了一個人：於睿。
於睿貌似聽到了他們的對話，吃驚地看著蘇央。
蘇央瞥了他一眼，眼中帶著清冽的冷意：快是時候解決這個人。
於睿被他看的心慌，但還是硬著頭皮湊了過來問：“蘇央，你，你簽約了啊？”
蘇央淡淡的：“嗯。”
於睿趕緊跟他保證：“沒事，我絕對不會不說出去。”
蘇央看都不看他一眼：“無所謂，我的朋友們都知道。”
於睿一窒，最後還是厚著臉皮跟著他們的腳步：“那個，蘇央，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不太好的看法，但是，我是真的想跟你交朋友。”
“給我一次機會行麽，你一定能發現我這個朋友對你很有用，蘇央，我能幫你做很多事.....”
蘇央停下腳步，側目跟他說了一句：“朋友不是用來用的。”
於睿又是一窒，緊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小陶看得出來蘇央很討厭這個同學，替他擋著，臉上帶著客氣的笑意說說：
“同學您好，小央剛才唱了很長時間歌，現在他需要休息嗓子。”
於睿的臉被憋的通紅。
如果不是被逼得太急了，他現在不會這麽低聲下氣地來討好蘇央。
他媽媽一直不給他打錢，而每天不斷膨脹的網貸數額幾乎快把他逼瘋了。
但更可怕蘇央這兩天看他的眼神，總讓心神不安。
他心驚地想：
薛磊會不會已經把他抖出來了？
蘇央會不會知道了他是真正的幕後發帖人？
他寢食不安，只好給薛磊打了一個電話。結果，薛磊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並把他拉黑了。
薛磊為什麽不敢接他電話？
於睿心中那個可怕的猜疑讓他得到確信，他心理幾近崩潰。
不。
只要討好蘇央，只要蘇央能原諒他，他就還有希望。
於睿想著，緊跟著蘇央一直走到校門口。
夜間天色深谙，但他卻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校門口的兩輛黑色豪車，其中一輛是他跟蹤拍攝過的那輛車。
而車前站在五個高大的男人，也都是他跟拍過的男人。
一位是被帖子中澄清過的蘇央的哥哥，另外四個像是保鏢的模樣。
冷色的路燈下，五個人皆面目嚴峻，氣勢逼人。
尤其是其中蘇央的哥哥冷沈的視線在他身上落了一下，淩厲壓抑，像是裹著暴風雨的蒼雲。
於睿嚇的腿一軟。
他知道他跟蘇央的差距。
但現在是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，蘇央要是想要弄死他，簡直輕而易舉。
他不敢再看那個男人一眼，後退著哆嗦著，說：“蘇央，明，明天見。”
說完軟著腿腳，跌跌撞撞地返回了校園。
程則沈冷的視線晾過望著那個背影，快步走到蘇央身邊雙手摁在他肩上，問：“怎麽這麽晚？給你發那麽多信息為什麽不回？”
“不都跟你說過了麽，我要忙參賽作品。”
蘇央對上他深邃幽暗的眼眸，莫名地想躲來，生硬地轉換這話題：“怎麽帶了這麽人來？”
“怕你出事。”
程則低聲簡單說了一句。
聽的蘇央心裏又是一顫。這才正面對上橙子，橙子肅冷神色是對他擔憂凝重的之色。
仿佛一會兒聯系不上就會再也見不到他本人一樣。
“我.....”
蘇央心軟了，解釋道：“我在錄歌，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沒聽到你的信息。以後我會註意。對了.....”
他給橙子介紹小陶：“唐渝給我安排了兩位老師和一位助理。她是助理小陶，就住在學校附近，離咱家也不遠，以後會經常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嗯。”
程則應著，淡淡看了一眼身後的小陶。
小陶卻被眼前的陣勢驚到了，結結巴巴地跟程則打招呼：“您，您好。”
她給兩位歌手當過助理，多大的陣勢都見過。
但眼前兩臺豪車，四名保鏢，一名冷峻帥氣帶著攝人氣勢的高大男人。
他們是蘇央的什麽人？
蘇央出身這麽厲害的麽？
蘇央看得出來橙子還在因為幾個小時沒有聯系上他，而擔憂生氣。他知道橙子的身份，但橙子不知道他面對壓力。
他也不準備把這份壓力讓橙子替他分擔。不管怎麽樣，得給他一個解釋。
他輕輕拉了拉橙子的衣袖，說：“橙子，這次比賽我必須得拿到冠軍，所有這些天我每天都會回家很晚，回家後......只有睡覺的時間。”
程則：.....
蘇央的隱意，這段時間不能親昵了。
他說：“沒事，無論多晚你告訴我，我在校門口等你。”
蘇央心裏默默嘆氣：“.....行。”
程則給他打開車門，一手虛虛地攔著他的腰，“快上車吧，你需要休息。”
蘇央隨著圈在他腰間的胳膊的力道，本能地往車上走。上車前想到了什麽一般，回頭道：“橙子，能把小陶送回去麽？她就在附近。”
程則給大猛遞了一個眼神：“送她回去。”
大猛：“是。”
“啊？謝，謝謝。”
小陶正驚愕地望著蘇央和程則之間的對話和動作。
這絕不是一般朋友該有的態度。
她反應過來後，心裏砰砰砰敲著警鐘。
職業助理的身份，讓她快步走到蘇央面前，大膽把他從程則身邊拉了過來，小聲又著急地問：“那個小央，我能冒昧問一句行麽？”
蘇央：“你說。”
小陶視線往程則身上瞥：“你們.......是什麽關系？”
蘇央沒隱瞞她，說：“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小陶嚇得瞳孔瞪大，雙手立刻捂著嘴巴。
“不，不行啊。”
她急地臉色發紅，拉著蘇央壓低著聲音不住地說：“你是藝人，還沒出道絕對不能有這方面的任何緋聞。”
“而且，而且還是......”
蘇央平靜看著她說：“這件事唐總知道。而且，目前知道我們關系的也就唐渝，你和夏淩。”
“我同學他們都以為他是我哥。”
“所以，你知道就行了。而且我們的關系.....至少十年內是不會公開的。”
程則：？？？
十年不會被公開？？
小陶還是不放心：“那你也要註意呀，現在你沒出名沒多少人關註你。等以後你出名了，你們剛才那樣動作......萬一被人拍到。”
“你都不知道那些娛樂記者，為了拍到明星的緋聞有多可怕，沒有的都會給你扯上有，更何況......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蘇央冷靜地說道：“以後我會註意的。”
他又看了一眼程則，說：“在外面的時候我會盡量少跟他一起。”
程則：！！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
還不知道已經被剝光的橙子：那麽大老婆要跟我保持距離，還要把我雪藏十年ToT
今晚加不加更未知～
作者她想大睡一場。
感謝在2021-11-30 15:05:12~2021-12-01 12:17: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小怡菲兒20瓶；Kirari 10瓶；雲深不知處、宿畫5瓶；雪莉1瓶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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